靜思書齋 云朵兒
照說，云朵兒是很少有機會讀這類文字的。我曾和網絡之外的朋
友以及網上的朋友說過我的想法。我很小的時候，云朵兒的英文老師
就告訴說，讀好的文字，可以使人的心靈變得也很好起來。糟糕的文
字，她對我講過一句話：“我不說話！”就這句話，也讓云朵兒繼承
下來了，學著說過好多次。所以，當朋友在二六三的三味齋向云朵兒
推薦這本《第一次親密接觸》時，云朵兒說，“我不看”！當時就有
朋友向云朵兒扔炸彈，當然不是真的炸彈，只是炸彈的貼畫兒。前些
時，“老頑童”通過伊妹兒把那小說傳給云朵兒。就這，我真要干些
“老頑童”：是他給了云朵兒看到這書的機會。
這小說和我看過的、網絡之外的別的小說全不一樣。我有朋友，
也在網絡之外狠狠地寫過一些小說。她見我拿著這小說看，只掃了一
眼。那本來很秀氣的眸子，立時變得圓睜起來：“這小說怎么寫得像
詩一樣的？”我知道，她指的是這小說一行一行斷開的形式。云朵兒
告訴她，oicq以及各網站聊天室的樣子，我還特別打開oicq給她“秀”
了一下。可我等來的回答是：“真無聊！”事實上，我發現，沒有網
絡生活經歷的人，是很難發現其中的秀美與卓慧的。她問我，那兩個
“plan”是什么意思？實際上，那兩個“plan”不過就像我們在“新
浪”的“個人信息”欄里說的那些話。那些表情符號、不同的引號……
也都是早幾年chating 時最常用的。
這小說最明顯的特點就是不停地換行。這讓云朵兒馬上想起，我
第一次用oicq“二人世界”和朋友聊天時，只不停地打字；對方馬上
傳過一句話來：“笨！你的鍵盤沒有‘回車’鍵嗎？”那天，我真的
很沮喪。上網不是一天了，真的這么笨？連回車都不會敲，還會干什
么？可人們說話、寫東西的時候，是不用“敲回車”的。可網絡上的
“聊天”，話一定不會好長，說到差不多的地方，就要敲回車。開始，
說實話，我也沒注意這小說的不停地換行。我只是對這小說里的語言
感到新奇。這語言也是中文，但我從沒看到過這樣的快速而又抑揚頓
挫的語言印在紙版書上。這語言，的確是十分純正的網絡語言：淺白
而帶有韻味。我可以舉一段話作例子。那是“痞子”和“輕舞飛揚”
第一次見面時，“痞子”的感覺：「痞子……你來得真早……」
當我正在發呆時，有個女孩從背後輕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雖然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我仍然被眼前的這位女孩所震驚。
如果不是她的咖啡色穿著，和叫我的那一聲痞子。
我會以為她只是來問路的。
在今天以前，我一直以為美女只存在於電視和電影中，或是在過
馬路時，匆匆地與你擦身而過。
而她，真的是很美。
有些女孩的美麗，是因人而異。換言之，你認為美的，我未必贊
同。
但我肯定沒有人會質疑這個女孩子的美麗。
我沒有很高的文學造詣，所以要形容一個非常美麗的女子時，就
只有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國色天香和傾國傾城之類的老套。
只怪我是學工程的，總希望美麗是可以公式計算或用儀器測量。
但美麗畢竟只是美麗。
美麗是感性，而不是理性。
在成大，故老相傳著一句話∶“自古紅顏多薄命，成大女生萬萬
歲”……
如果一個女子的壽命真的跟她的美貌成反比的話，那么輕舞飛揚
一定很短命。
這么美麗的女子，是不應該和我的生活圈子有所交集。
這一段里，所有的回車都是“感覺的回車”，云朵兒一處也不能
動，連空行都不能動！這里的朋友們，不妨試試，把這段慢慢讀來
（不一定出聲音），那感覺像不像在二六三劇慢的聊天室？這里面的
秀美，這里面的慧卓，難道不是每一個網絡生活者的感受嗎？甚至，
那里面的譏巧和俏皮，只要在網上生活過的人都一定見到過！
依云朵兒看，這位蔡姓的“網絡生活者”（云朵兒拒絕稱“網民”
或“網蟲”），一定是聰明地看到了網絡文化的核兒！他將人類對秀
美、對慧卓的追索，以譏巧和俏皮的方式，融入到淺白璞石的網絡語
言之中。這東東，幾乎可以肯定不會流傳千古，但至少可以說它現在
的感染力是那些網絡之外許多“東西”根本比不了的！
這小說的結構啦！故事啦！其實是很普通的。云朵兒有朋友講，
小說的結尾處寫得很出色。其實也不，只是寫結尾的時候，作者可能
更對這語言有把握了。雖然對這語言有了把握，但狀況不對了：“輕
舞飛揚”最后第一封信（就是那張照片，還有那電影票票根）是真的
信，不是伊妹兒，只能從朋友的手里轉到郵局再寄到“痞子”手里。
這也許就是全部故事悲劇性所在！照片的背后娟麗地寫著：“ Dear
jht ∶咖啡色是雙魚的我……藍色是天蝎的你……
咖啡色的信封內裝著藍色的信紙……知道我的意思了嗎？……：）
看到我這杯香濃的咖啡……你會想喝嗎？……
口水千萬要吸住……別滴下來ㄛ！……：PFlyinDance “
語言還是網絡的語言。表情還是網絡的表情。淺白和璞石也還是
網絡的。可那感覺的凄楚呢？當然，云朵兒也明白，“見光死”是網
絡陰晦的一角。可是，有必要把故事寫得這樣凄慘嗎？
本篇小記結束前，云朵兒恰好收到一封伊妹兒。那朋友現在已不
再出現在網絡上了。那朋友是在一次暢快的“聊天”之后，突然決定
不再上網的！我想用他的幾句話作為小文的結束：偉大如浮士德，光
榮如浮士德。
英俊如浮士德，飄灑如浮士德。
富有如浮士德，開心如浮士德。
最后怎么樣？最后，還是要用那準備獻給格蕾辛的玫瑰來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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