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色越萬里守芳為清新散文
數年前,曾在一個筆會現場見到杜重興先生畫牡丹,但見他不慌不忙,以靜制動,窺意境而運樂,納水墨以成韻,皴擦點染、正側順逆、濃淡干濕、聚散疏密,無不信手拈來法隨意轉,游刃有余趣由筆生,先畫主花以定形勢,在畫輔花以分陰陽,再畫枝葉以顯骨肉,再配竹石以分主賓,不一會一幅四尺《玉宇春風圖》展現在眾人面前,墨色韻致,清逸豪放,華貴之氣,撲面而來,贏得一片喝彩。
見他長得魁偉方正,氣象堂堂,原以為他是秦人,但從他和人的對話中,我才知道他是河南人,濃濃的方言傳遞著中原人堅毅卓絕的稟性,一時間我對河南人又多了一些敬意,他們身居中原,胸懷四海,把書法事業經營得風生水起,在全國獨領風騷,又培養了這么多才情橫溢的畫家,在長安畫壇縱橫馳騁,一展雄風。真應了郭沫若一句名言“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色。”
壬辰暮秋,他通過河南老鄉趙倉先生給我捎話,想讓我為他寫一篇文章,我的文事本來很忙,但一想到有機會向他面對面地學習,便欣然見他,遂成莫逆。
他乃三門峽市盧氏縣人,自小受洛陽牡丹甲天下的誘惑,心儀牡丹之雍容華貴,便細心觀察,心慕手追,自發學起牡丹來。稍大,先后拜洛陽著名畫家郭孝敏、李愛嫻、王繡老師為師,嚴師出高徒,在老師的精心傳授和嚴格要求下,他苦學善思,孜孜以求,掌握了畫牡丹技法,遂到長安探索發展,取得了很高的認知度和經濟效益。為不斷超越,層樓更進,他又到北京師國家畫院詹庚西先生學花鳥,師從著名書法家梅墨生先生學書法,此時的他,境界已今非昔比,他深知技道雙修的奧妙,既學老師的筆法,也學老師的思想。老師給他列出一系列書畫書單,要他認真研習,以最大的勇氣打進去,再以最大的勇氣打出來。慢慢地,他從先賢和老師那里找到了切入點,在廣納博取中化合出新,遺去機巧,意冥玄化,使藝術達到一種自由狀態。回到長安,又在秦嶺寫生一個月,對大自然有了新的認識,在畫的結構、用筆、用墨、枝葉翻轉上都有新的突破,尤其是把書法的筆意帶進畫中,走進了新的藝術天地。
讀他的丈二巨幅《滿堂富貴》,一股春風滿漾的氣息撲面而來,萬千牡丹璀璨怒放,花團錦簇,花形大小錯落,俯仰成趣,深淺明暗,透視幽深。枝干則以中鋒出之,挺拔俊俏,葉子以水墨為之,濃淡干濕,互為關照。花后的'石頭,以其質樸襯托著花的婀娜,花前的水仙以其清雅襯托著花的富貴,呼友為群的鴿子則以其安然吉祥和牡丹的雍容華貴共同形成盛世和平的美麗畫卷,還有空白處幾桿淡墨古雅的竹子更恰到好處地渲染著花到正開春意鬧的良好氛圍。
讀他的兩幅水墨寫意小品《春風有意》《庚寅春意》,則是另一番景象,全畫水墨相融,斑駁淋漓,葉濃花淡,詩意幽幽,令人賞心悅目,喜不自勝。
牡丹雍容華貴,富麗堂皇,歷來是人們追求美好生活的精神寄托,但幸福也有流俗的一面,牡丹自不可免俗。為給自己的牡丹注入更多的詩意和高雅,他除了練好書法以立其骨,調好水墨以成其韻外,也自覺走進傳統詩詞中汲取營養。
曾讀他的多首題畫詩,皆寫得生動俊逸,靈氣往來,不滯不板,使我在閱讀后大有“筆雖止,意未休”之感。今錄其題畫詩三首以作見證。之一“小園天香盈袖中,半邊含羞半邊紅。才知昨夜春風到,早有紙鳶在蒼穹。”之二“恰似早春云暖露,花如名媛隱閨中。也或季節偏作弄,伴伊一起向晚風。”之三“國色原本不矯情,雍容華貴自天生。一從移進小園后,粉面含春更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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